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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 「阿公，掰掰，我下次再來喔 」─ 我與小孫女的約定 ... 2025-06-05

當聽見小孫女一邊說話、一邊朝家門靠近時，歡喜的心情，瞬間被小孫女的說話聲給啟動起來。

她喊一聲「阿公」，我總會立刻回應，彷彿那是一種無需思考的本能。

當她說：「阿公，我告訴你……」，我便會停下手邊所有的事，專注地聆聽她的說話，即便內容是幼稚可愛的小事，我也願意一字一句接住。

她在中庭騎著滑板車，我的眼神始終不敢離開。心裡總是提心吊膽的緊繃著，深怕一個閃神，就讓她摔倒、受傷。

吃飯的時候，我總會告訴她要多吃幾口，告訴她 :「要多吃肉、雞蛋、青菜，這樣才會健康、快快長大」但又擔心她吃太多、撐壞了肚子。

我會為她準備一些糖果、餅乾與飲料，像是在迎接一位尊貴的小公主。然後又煞有其事地叮嚀她：「不可以吃太多喔，糖果吃多了對身體不好。」

可當她吃下一顆糖時，那臉上的開心表情、歡愉的肢體語言，讓我實在不忍心去制止或限制。縱使早就超過了「規定的數量」，我往往還是會「默許」她再吃一顆。雖然所有的「規定」都將破功，但比起那顆糖帶來的笑容，那些規定根本微不足道。

我會陪她在遊戲室裡玩玩具、辦家家酒、進行角色扮演，這些遊戲看似簡單，但現實卻不是那麼輕鬆。疼痛的膝蓋與酸疼的背腰，讓我常感到力不從心。半個小時下來，小孫女仍然精力十足、活蹦亂跳，但我卻快要直不起腰了。

每一次要看卡通片時，小孫女會對著 iPhone 說：「嘿！Siri 幫我計時二十分鐘」，這是與小孫女的約定，每看二十分鐘電視就要休息二十分鐘。而我特別喜歡這個看電視的二十分鐘，會坐在她的旁邊，看她一邊吃著零食，聽她分享卡通片的內容。當計時完成時，小孫女會關掉電視，然後跟我說：「阿公，我們去玩吧。」對她來說，這是在阿公家特有的理所當然，是一種祖孫默契的延續；對我來說，卻是稍縱即逝、值得用盡全力去珍惜的陪伴。

知道小孫女要來的那一天，我會提早做好準備，心中充滿期待。然而每當她要回家了，自己在陽台上穿好鞋子，對著我說：「阿公，掰掰，我下次再來喔。」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，心裡不自覺的感到落寞與空虛，一整個空蕩蕩的，家裡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什麼，突然間靜了下來。